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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芾对涟水后世的影响
发布人:wudaohu  加入时间:2016/1/21 15:17:28  点击:1026

    米芾(1051~1107),字元章,号襄阳漫士、海岳外史、鹿门居士,祖籍山西太原,后定居江苏镇江,官至太常博士、礼部员外郎,人称“米南宫”。米芾擅诗文,与苏轼、黄庭坚、蔡襄并称“北宋四大书家”。其于绍圣四年(1097)四十七岁时任涟水知军,至元符二年(1099)春离任。《安东县志》称,米芾“守涟二年,多惠政。任满归,囊橐萧然。”
  米芾是典型的文人从政,故他公事之余基本都浸淫于诗文书画之中。他为自己在涟水构筑的书斋取名为“瑞墨堂”,一看便知这是一位书家的斋名。当时的涟水是一方风物宜人的“佳绝地”,米芾为了能从高处欣赏涟水的自然风光,还特地构建了“宝月观”,并作了一篇令苏轼“蹶然而起”的《宝月观赋》。米芾还酷爱怪石,见之则几近癫狂,呼石为“兄”,故人亦称其“米癫”。清人潘水因所编《宋稗类钞》载:“米元章守涟水,地近灵壁,蓄石甚富,一一品目,加以美字,入书画室终日不出。”
  米芾在涟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时间,但他却创作了很多首诗词及书法作品。据笔者目中所见,直接提及涟水的诗词有《涟漪瑞墨堂书》《自涟漪寄薛绍彭》《刘泾收得梁武像见报余时在涟漪答以诗》《狱空行》《道林》《即事》《蝶恋花·海岱楼玩月作》《减字木兰花·涟水登楼寄赵伯山》《阮郎归·海岱楼与客酌别作》等。书法作品有《狱空行帖》《道林诗帖》《宝月观诗帖》《跋快雪时晴帖》《跋李邕胜和帖》《中秋登海岱楼诗帖》以及“元章为涟水令时与贺方回、王彦周诸公往来诗帖”(倪涛《六艺之一录》)。其行文落款常署“涟漪老垒”和“清涟老令”这样的雅号,充分说明他对涟水的热爱之情。
  米芾在涟水勤政为民,廉洁奉公,一时“政成民乐”,其友人李子仪盛赞“自过扬子渡,行路无不咨嗟颂咏,每道及公姓名,则以手加额上。”(《姑溪居士前集》卷二十一)连他自己在《自涟漪寄薛绍彭》中都吟道:“淮风吹戟稀讼牒,典客闭门闲壶浆。迎树对山风景聚,墨池濯砚龟鱼藏。珠台宝气每贯日,月观桂实时飘香。银淮烛天限织女,烟海括地生灵光。”在《即事》中亦说:“人和讼简契疏怀,疆理文漪世少偕。”足见其心情舒畅,这也是他有时间有心情浸淫翰墨的原因。
  米芾于元符二年(1099)春离任时,“凡涟地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。及其去也,携笔诣池而涤之,谓此墨之濡染者亦涟物也,仍留之涟。”(《建米公亭记》)其为官清廉如此,涟人无不称颂。据传,米芾去后,墨池上方烟雾飞腾,墨色隐跃,涟人以为“公之清光发越于池上”,并列于“涟水八景”之中,谓之“墨池飞雾”。由此,米芾开于涟水“清廉为官之风”之先河。后代不少于涟水为官者效慕之而尊之为“米青天”,并有不少纪念凭吊活动。文人墨客以诗文讴歌之者更称夥矣。
  明弘治六年(1493),知县李侃在洗墨池旁立碑以示不忘米芾对涟水的一片恩德。弘治十五年(1502)举人嵇钢(字汝坚,涟水人)任潜县(今安徽霍邱县)知县,其人刚正明敏,爱民如子,兴学校,锄强梗,案无留牍。才名政绩卓著,民众有口皆碑。嵇钢有一首追怀米芾的诗《墨池飞雾》,其云:“波摇寒影上须眉,云是襄阳洗墨池,当日已传癫是韵,后人漫笑洁为痴。每逢雾起涟漪上,辄想云生海岳时。欲出先生云雾里,秋江写意更题诗。”明崇祯年间举人王启运(1598~1640,字驭六,号古彝,涟水人)有一首诗题作《墨池亭上望能仁寺古塔》,可见明末时期洗墨池旁已经建有亭子。
  明清之际,涟水著名诗人嵇宗孟(1613~?字子震,号淑子,嵇钢六世孙),清初任温州司李,判案如神,时人比之包公。他为官悉心为民,每出外,百姓持香拥随。后中康熙癸卯科进士,转任武昌府丞,政声卓著,又升杭州知府。兴修水利,灌溉农田数千顷。创设“万松书院”,发展教育事业。其诗文声气,享誉海内。大诗人吴伟业评曰:“绚烂飞扬,纵横排奡之才人也。”他有两首七律题咏洗墨池,即《晚步墨池》和《墨池飞雾》。其中有句云“碑冷苍苔埋赑屃,这碑即是前知县李侃所立的碑,此时已因年深岁久而萧瑟不堪。到了康熙七年(1668),明代所立之碑因地震而坍圮,后又“迭遭水患,池则久淤,碑亦无存”(《建米公亭记》)。
  到了雍正二年(1724),四川人余光祖(字孙适,号念峰)来任安东知县,他是康熙五十二年(1713)进士。余光祖为官清正廉洁,秉公办事,生活俭朴,克己奉公,爱惜财力。他劝农民勤于耕作,革除里胥积弊,又新建学宫,规劝学子勤加读书;他整治涟城街道,修复古迹,让古城面貌焕然一新;他还主修三十多万字的《安东县志》,为涟水保存大量珍贵史料。他极其崇慕米南宫,重新整理洗墨池。雍正三年(1725)“米南宫洗墨池”碑立成,碑文由余光祖亲自撰写,其曰:
  安东邑治为宋涟水军旧地,署右一池,米南宫知军时每涤墨于此。明初贰尹李君侃曾竖碣,年久湮没无存。余即其遗址复为立石,大书“米南宫洗墨池”六字。雍正三年知县余光祖立。
  并有题诗云:
    重镌一石到荒池,芳迹从教后代知。
    好事漫嘲涟水令,多情应识岘山碑。
    龙蛇舞忆双钩日,风雨愁生坐眺时。
    拟卜亭成招胜侣,觅将黄绢共题辞。
  除了立碑,余光祖还构建米公亭,将米芾于涟水所作书法摹刻于亭上,并有《访米南宫拓本摹刻亭上》诗纪其事。为了昭彰米芾的历史功绩,让后人铭记这位清官,他还请当时安东著名文人康熙癸巳(1713)举人张鸿儒(字劬思,官丹徒训导、内阁中书)作了一篇《建米公亭记》。张鸿儒在《建米公亭记》中说:
  夫米公之神在天,米公之德在人间,故愈久而愈不没,乃遥遥数百载后先相望,惟我余侯之德,实堪媲美。是以旷世相感,为之立碑建亭,以垂不朽。又广莳佳树,若比诸甘棠之爱者。亭成,属余为文以纪之,余生平追慕米公之德,又甚重乎余侯之表彰前哲以兴后人,适协乎涟邑士庶之心,均有所不能忘也,故不辞而为之记。
  从这里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,米芾的高风亮节一直活在涟人的心中,那更是涟水上下各阶层人士对县官的共同期望。余光祖的清廉之风深深打动了张鸿儒,故其不惜笔墨大加赞美余知县的懿德。随后候选刑部陕西清吏司郎中程銴(1689~,字艺农,号秋水,安东人,乾隆朝著名的“秋水诗案”当事人)又撰《米公亭记书后》。同时,张鸿儒又作了一首《墨池飞雾》,其云:“一泓止水耀清光,犹是南宫德泽长。墨沉浮香传胜迹,人人争说米襄阳。”
  到了光绪二十五年己亥(1899),著名书画家吴昌硕(1844~1927,名俊,字昌硕,号缶庐,浙江湖州人)得同里丁葆元举荐,任安东县令。吴昌硕到了涟水之后即作《己亥十一月十六日摄安东县即目》:
    旧黄河势抱安东,古木寒潭万影空。
    卧榻冷悬高士雪,卷茅狂听大王风。
    诗来淮上秋山里,人在天涯水气中。
    眼底石头真可拜,倘容袍笏借南宫。
  吴昌硕与米芾是涟水历史上后先相望的书画家知县,他们的性情、为人、作风等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。所以,吴昌硕饱含深情地写下“眼底石头真可拜,倘容袍笏借南宫”这样的诗句,对米芾的追怀可见一斑。但是他终究一身清高耿介,难容于当时官场的乌烟瘴气,只任一月便去,自嘲曰“一月安东令”。这从反面也可以反映出,当时的安东官场之黑暗,吴昌硕根本看不惯,更无法施展自己的治县方略,以至不屑而弃之。
  到了民国年间,形成于乾隆年间的“澳子”曾先后经过两次整理,并于1930年建成“五岛公园”,洗墨池也随之相应地得到维修。建国后的1958年又整修过一次。而现在所见的洗墨池、米公亭则是1982年由涟水县人民政府重新修建的。1999年又建了米公长廊,搜集像米芾这样清官的政绩。目前整个五岛公园又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改造,洗墨池也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彩。
  以上只是粗略梳理了一下后世追怀凭吊米芾的脉络,还有很多其他的纪念诗文,如余光祖新建碑亭竣工后,当时安东的很多文人交游于此,并赋诗唱和,孙超宗、刘可法、顾缨、嵇建等都有《游米公亭》诗传世,张兰秘还作了一首和余光祖原韵的七律《和<洗墨池立碑>韵》,雍正时官丹徒训导的山阳人吴江也作有《墨池怀古》诗。入民国后直至目下,缅怀诗文数量则更多,有俟来哲搜采整理研究。
  通过这番梳理,我们可以深刻地认识到,米芾的“清风”对涟水后世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,以至涟水人心目中对为官者都以“清廉”为期待和要求,故后来人们将“洗墨池”又称为“廉池”,用以鉴照在涟水做官者之廉腐。米芾在涟水时自称为“清涟老令”,其实何尝不是“清廉老令”。那些在涟水官场上“不清廉”的官员除了受到涟人的唾骂而外,更应该到洗墨池鉴照一下自己丑陋的秽影,而不是假装斯文在洗墨池边留下那蹩脚的“墨宝”,那简直是对米南宫“清风”的侮辱。
  行文至此,不禁想起前年的一次采风活动中,我与周桂峰教授畅谈起涟水的人文历史时,先生对我爽朗地说:“其实,涟水完全可以建米芾纪念馆!”这让我惊讶之余,不禁暗喜,因为先生的这番高论也正是我深藏心底的呼声。我们涟水真正有历史厚重感的正是“清廉文化”。今天又拜读了张一民先生的《米芾在涟水考》一篇大文,再一次坚定了我写一写米芾的想法,因为他对我们涟水后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。

(2016.1.6鲁家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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